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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追袭

九章:追袭

绵离跳出门外循声望去,然后打了个冷颤。

“你这……什么玩意?”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月刻拖过来的东西——粗看起来像是一条水淋淋的五尺长大鱼,然而和一般鱼不同的是这怪物的身上缠绕着无数粗大的雪青色多刺藤蔓,而且脑袋比起鱼来更像是某些陆行兽——然后她扫了一眼月刻,九猫只用一只手拽着那多刺的大尾巴,一边轻轻的吐气调息一边有些得意洋洋的朝她点着头。

“苍木藤!离姐,这可是隐北特产!咱早就琢磨等离姐来了要让离姐吃一次了!”

“啥?吃?”绵离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再次打量了一下那沾满了泥污的古怪巨鱼,“这玩意儿?”

“是啊离姐,这东西可好吃了!”月刻指点着大鱼,兴奋的说道。

这时候,狍鄂和泽也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两人看到巨鱼后都是眼前一亮。

“嗯,绵离姑娘,这东西的确是一道隐北地域特产的美味。”泽向绵离解释道,“姑娘可别被它的外形骗了,这东西其实是植物来着,看起来像鱼是因为它的‘拟态’。”

“拟态?”绵离更惊讶了。

“是的,这种植物会根据出生环境中的主要生命形态塑造自己的形体,而后在度过它所认知的危险期之后突破形体限制骤然生长,一旦长成都是丈许的巨物——不过自从它被发现是一种很美味的东西之后,就很少见到能在城里长这么大的了。”

“咱也是偶然发现的!就在上次咱们逃跑的时候路过的那个小湖泊里……前两天那些人搜的太紧咱也没敢过去,最近他们都不在了于是咱就挑这个空去弄出来了。”

“逃跑?”绵离注意的仍然不是月刻话里的主要内容,她似乎已经成习惯了。

“哎公子,你还没和他们说怎么回事么?”月刻有些意外的问道。

“说是说了……”泽显得有些窘迫,“不过,没怎么细说……”

“算啦,反正打架打输还得像老鼠一样四处躲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月刻撇了撇嘴,随后又气势高涨的将“大鱼”丢开,朝着天空挥了挥拳头,“那个该死的偷袭我的红衣男!下次碰到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突然间,泽似乎神色变了一变。他仔细的看了看正在被绵离连声追问“被偷袭?究竟怎么回事”的月刻,然后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狍鄂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泽没有立即回答,他屏住呼吸继续凝望了月刻一会儿,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大概只是错觉。”

“那么接下来你做什么打算?”

“对方似乎对被窥视这件事非常重视,搜查的很严。所以这里并不安全,我决定再躲一两天就换地方,如果有办法我会尽量混出城去……然后继续想办法探查那个宗教的情况。”

“出城也不容易么?”

“是的,那个宗教对于北城三族的渗透非常厉害,就我所知,戈人的常备军里至少有两成的信徒,可以说目前的北城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所以我才会建议月刻姑娘来这个废弃的地方,这附近一直人烟稀少。”

狍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罢。”

就在泽没明白这句“也罢”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狍鄂抬起头,朝着还在拽着月刻不放的绵离大声问道。

“绵离!你介意临时添加一点工作份额么?”

“反正找到小狸了!其他报酬算好就行!”妖狐的回应马上就过来了。

“那好,我们在隐北停留几天,尽量查明那个宗教组织背后的内容!”

“知道了!”

得到了绵离肯定的回答后,狍鄂转过脸来朝着泽点了点头。

“此事如果能得到答案最好不过,如若没有,希望泽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另一处嫌疑地点,你学识渊博又正面深入接触过血瘟,可能比我更有用。”

“是。”泽五指伸开合上双掌,微微一躬。

“何必行这个礼……”狍鄂吃了一惊,连忙让开回礼,“我们进屋吧,详细告诉我有关你所知的那个宗教的情况。”

“他们好像要详细谈谈有关那个宗教的情况?而且,离姐,什么工作啊?”月刻好不容易把绵离连珠炮似的追问应付过去,立即又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了一想就问了起来。

绵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被月刻扔在一边的苍木藤:“这个你说好吃,知道怎么打理么?”

“当然!”

“那么教我,我们一边打理一边说话吧,本来是打算找到你后就立即离开隐北去一个地方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要多待一会儿,有点吃的还挺不错的。”

“太棒了喵!”月刻高兴的跳了起来。

“对了!”绵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伸出手,在空气中到处晃了晃,然后才吃惊的确定了雨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停下来的这个事实,“这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雨没停啦离姐,只是这边有虽然报废但是还没有完全失去作用的结界而已。”月刻一边回答,一边把苍木藤拖到了一处房子的后面。

“这里还有结界?”绵离跟上去问道。

“是的,这边以前毕竟是打仗的地方,戈人或者木参人布过不少实体结界的,虽然现在基本上就剩下点遮雨作用了就是……”月刻挽起衣袖,把垂到胸前的低马尾甩回脑后,然后拨开面前的草丛,把苍木藤丢进了一个地泉所形成的小池子里。

“嗯,离姐,咱们先把它洗干净,然后把那些藤蔓和刺都剥掉,再剖开切块就可以叉在树枝上烧烤了。”

“还烧烤?”虽然觉得一直使用疑问句的行为很傻,但是绵离也控制不住自己。

“这虽然说是植物果实但是很像肉质啦!生吃的话味儿非常膻的!而且特别是这一棵还长在水里……”

“喔好……”绵离说着也挽起了裤腿,准备下水。

就在这时,月刻的表情突然微微一变,她猛地捂住那只被邪纹布满的手,脸色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异常复杂。

“怎么回事!”绵离一步跳了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娇小少女,“你不是说你的手没问题么?”

“没,没问题的……月姐……”月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绵离,含糊不清的说道,“只是刚才一瞬间有点儿疼。”

“真的?”绵离蹙起眉头,“我可是知道的,你这家伙不到真疼的时候是不会冒出那个表情的……”

“真的……离姐,而且这也这只手头一次发作。”月刻似乎终于恢复了过来,她有些纳闷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其实咱就是被那个红衣男一掌印在了肩上,当时只是觉得有些麻,等逃到安全的地方时候这只手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再一看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红衣男……有什么特征么?”绵离担忧的看着那只手问道。

“不知道,咱当时并不想和那些看不清脸的狂信徒纠缠,脱离人群后有些松懈,他就在那时候突然切入,咱猝不及防就吃了一掌。”

“嗯……”绵离点点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离姐,咱们继续干活吧。”

“你一边去,不过别走开,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在旁边指挥下。”

“诶?”月刻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绵离推到了一边,她踌躇了一下,然后摊了摊手,语气很快恢复了刚开始的兴高采烈,“那就有劳离姐了喵!”

晚上,四人在饱餐了一顿烧烤苍木藤后,确认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是没有时间等下一个极离夜的,再说我觉得对面也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狍鄂手中的木棍无意识的在地上划了划,“所以,我建议我们下半夜去幻阵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这个计划是没什么问题啦,问题在于我们要怎么绕过戈人的岗哨?而且幻阵所在之地可是无遮无挡的‘地场’。”绵离问道。

狍鄂斜了她一眼:“虽然我并不认为你们连这点潜行能力都没有……不过鉴于这里有两个伤者,所以的确需要一个不带风险的躲开戈人岗哨的办法。”

他想了一想,然后立起身来。

“你们休息吧,我去看看岗哨的分布情况。”

然后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狗已经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了。

“哎……”绵离呆呆的伸出手,愣了好一会儿才抓了抓空气,有些没好气甩了甩,“还真是说走就走。”

“两位姑娘去休息吧,我守一会儿夜。”泽看了一下四周后,站起身来朝着绵离和月刻点了点头。

“公子,你身体还虚着呢!让咱来吧!”月刻立即也弹了起来。

“去去!”绵离伸手把蹦蹦跳跳的九猫推开,“你们两个都有伤在身,我可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所以你俩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可是离姐你的手不也……”

“嗯?”

“不也没事嘛……”

三人争执了好一会儿,直到绵离不耐烦的一瞪眼把月刻瞪进了屋子里,然后再换了个无比温柔明媚的笑容把泽唬了进去。

等到门关上之后,绵离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哎,我干嘛促成他俩一对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想了想,然后无所谓的一扬手,“啧,算啦,反正会有猫腻才有鬼……”

说着,她做了个深呼吸,熄掉了本来就燃的不旺的篝火。

接下来,启眸——洞明!

她长气一吐,感应之网倏然扩张开来——然而这次她并不像以前那样以自己为圆心将感应网呈球状展开——严谨点说的话,这次的洞明之域于其说是“网”还不如说是“线”,无数感应之线以绵离为中心如同构成蛛网的基线一般向着四周的树林、草丛、灌木和房屋中辐射开去,霎时间就布满了整个废弃的居住区。

有那么一刹那,整个林子如同死去了一般寂静无声,夜风如同被冻结一般静止,所有的草木也不再有丝毫颤动,就连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堆也不再腾起烟雾,天地间唯一的动静只剩下灰烬堆中的余火的明暗。

绵离闭上眼,身后那一条不知何时冒出的透明的水色大尾巴轻轻摇摆。

一明,一暗。

她缓缓的展开手掌,纤长的食指在空气中微微转了个小弧,划出一道带着淡淡银光的轨迹。

指尖再转,于空灵之中一抹,一叩,一弹。

一明,一暗。

——静。

——突然间,绵离的双眼猛然睁开!

她已经变幻为水色的眸光如同寒光凛冽的利剑一般刺向面前的虚空,手指一抬如同执笔泼墨一般向前一扬,银色的光随势而洒,如同正要在画布上留下力道千钧一笔的流墨般激射而出。

“早一步是机谋,晚一步是远虑,现在收手,不过是贪婪而已!”

伴随着妖狐一声清脆的断喝,银色的流光在空中就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骤然顿住,随后它微微一颤,如真正的遇到纸面的墨一般四下泅散开去——逐渐在空中侵染出一条细丝的痕迹。

小屋的门呼啦一声打开,挂着一脸少见的严肃表情的月刻拖着自己幽蓝长刃大步迈出,泽紧跟着她走出,青色的眸熠熠发光。

绵离面如冰霜的打量了一下那依然悬在空中再也不见丝毫颤动的银色细丝,然后回头看了月刻和泽一眼,见到两人都点头之后,她的表情中略略涌上了怒意。

她转过头,稍稍地顿了一会儿后,水色的如剑眸光再次盯向某个方向。

“阁下就只能在阴影里办事么?”她的声音很轻,然而清晰的犹如雷鸣。

“必须得说,吾喜欢这个评论。”

终于,一直被沉默和静寂笼罩的森林中响起了一个飘渺不定的空灵回音,没有感情,没有音色,没有顿挫——反正没人能从这个声音里听出任何的信息。

“哦?”虽然完全没有听出什么,然而绵离还是冷笑了一声,“我觉得你故弄玄虚并没有什么意义,你在哪我清清楚楚。”

“吾并非故弄玄虚,因为吾不需要,大人早就看透了你为之自豪的力量,绵离小姐,你在这里很令吾意外,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下绵离也大大的吃了一惊,面前的这个神秘对手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听那话里的口气似乎对自己的七形之力非常了解!

“吾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因为你并不是目标,不过既然在这里了,那么就一视同仁吧。”

就在这诡异的声音将落未落的瞬间,绵离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她也来不及回应,猛地抬起手,一声清叱。

与此同时,林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诡异声音,无数细长的黑影骤然间穿破风和枝叶,飞蝗一般向着小屋前面的三人急袭而来!

——箭雨!

“小狸!”

“放心吧离姐!”

妖狐五指一张,脑后的长马尾如同被劲风拂过一般高高扬起,再倏然散开——随着那用来扎头发的白布带飘然的飞向高空,她的长发也肆无忌惮的飞扬开来,浅淡然而明亮的银光从那飘散的青丝间悄然沁出,如同流萤般向着夜空中飞散过去——一瞬间,黑暗的林间就如同被倾泻的星河填满,无数点点的银光如同夜空群星一般倏然亮起!

就在同一个瞬间,月刻往前一步,迈到了绵离的面前。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微微的一紧,手中的幽蓝长刃似乎感应到她掌心的温度一般,轻轻的颤了一颤。

屏住呼吸——

时间仿佛再次变慢,慢到就连那几乎已经到了眼前的箭雨都凝固在了空中,慢到月刻不同颜色的眸子里已经可以清晰的映出那些闪着黑色金属光泽的利箭的影子。

放松——

渐渐地,月刻已经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她的眸中只剩了那漫天飞蝗般的箭雨,以及附着在飞箭之上的那点点闪烁的银芒。再渐渐地,她那双异色的眸仿佛融化了一般,朱红和琉璃蓝化为了一汪朦胧的水雾,那雾中没有倒映任何的事物,甚至连飞箭的影子都已经消失。

梦——

她一扬手,幽蓝的光划过她的眼前,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蝶梦兮?

苏醒——

她抬起眼。

梦蝶矣……

长刃在她的手中轻轻的颤动着,仿佛完成了什么宏大的伟业一般得意的发出悠长的剑鸣,嗡嗡的声音顺着剑刃一路滑至剑尖,最终和一道闪烁的蓝芒一起消逝在黑暗之中。

月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神也重新澄澈起来。

时间的流速恢复了正常,然而漫天的银光仍然如梦一般四散飘洒,而随着那如雪的银芒一起洒落的,还有无数被斩成两截的飞箭。当然,这些飞箭洒落的就没有那么浪漫而美丽了,它们叮呤当啷的相互碰撞着,再噼里啪啦的掉到泥土上和草丛中,似乎带着满满的不甘和不可置信。

林子里突然又沉寂了下来,不管是绵离三人还是隐藏的对手,似乎所有的人都进入到了一个幻梦中,无法苏醒也不愿意苏醒。

然而这个沉寂的瞬间和上一个瞬间一样的短暂,因为绵离几乎是在月刻收剑的同时就醒过了神,她连多看一眼正在漫天洒落的断箭雨的兴致都没有,跳起来一把抓住正缓缓飘落的发带,朝着月刻和泽猛地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就转身向着房屋的后方疾奔过去。

“喂离姐咱气还没喘匀呢!”拖着长刃紧跟在妖狐身后的月刻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我可没叫你用蝶梦式!”绵离一个翻身跳进草丛,“泽公子,你需要帮忙么?”

“不用,多谢姑娘。”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步子都有些不稳。

“离姐难得一次把洞明之形的境界提升到这个地步,帮咱标注清楚了每一支飞箭的轨迹,咱不用蝶梦配合像话嘛!”月刻正说着,耳畔突然嗖一声掠过一支利箭,吓的她向旁边猛一个翻滚,差点还撞到了树上。

身后的箭雨声一阵密似一阵,看起来那些人也反应了过来,所幸三人走得快对面没有跟上,追过来的箭枝不过寥寥几支而已。

“对方追过来了!”注意到弓箭的声音消失,月刻侧耳细听了一下,兵器的碰撞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呼隆隆的响成一片,看来对方已经意识到他们三人脱离弓箭射程了。

“要回头打么离姐!”见绵离一点反应都没的继续向着树林深处疾奔,月刻大声喊道。

“打你个头!黑灯瞎火的而且完全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情况!”绵离的怒斥很快就传了过来,“那家伙既然能利用你手上的邪纹找到你的位置,谁知道他还能利用那玩意做什么!”

“不要把咱说的像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家伙啊!”月刻有些委屈的回了一句。

“你还说呢!要不是泽公子注意到了你手上的诡异气机,咱们现在都被包饺子啦!”绵离气哼哼的跳过一条横亘在面前的大树根,继续说道,“那家伙绝对是在你手上种了什么诅咒,不过当时没来得及发动而已,所以你才能平安逃掉!”

“可是如果他能通过这手上的纹路找到咱,为什么一直都没追过来……”月刻还是有些不服气。

“我猜测是因为这个诅咒的发动有距离限制,而你去找苍木藤的时候肯定是被他们的眼线看到了……嗯,或者就是被那红衣男本人看到了!于是他趁机就发动了!”

“这……”月刻语塞了,看起来绵离可能真的一语中的。

“两位姑娘,这样跑下去是不行的,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眼见着绵离和月刻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泽找了个机会问道。

绵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答道:“首先,我们绝不能和狍鄂走散。”

“那么……”

“去找他。”绵离似乎决定了什么一样,脚下一顿,转过头确认了一下刚才狍鄂的离开的方向就准备冲过去。

“不用了,我在这里。”

突然传来的声音却来自头顶,三人吓了一跳,猛地的停下了疾奔的脚步,狍鄂那巨大的身形轻巧的从一棵巨树上纵跃而下落到他们的面前,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

“停下来做什么。”他面沉如水的扫了三人一眼,“快走!”

“你在的话,我们未必不能回头一战……”这次轮到绵离嘀咕了一句。

“的确可以,但是后果太难以预料。”狍鄂简短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观点,转过身去,“刚才我探察了一下,这处树林的枝叶繁茂度完全可以通行,而且附近没有看到戈人的瞭望哨位,你们没问题么?”

“树上?”马上明白了狍鄂想法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绵离则是有些疑问的看了一眼泽,“可是,泽公子他不是身体虚弱么?”

“多谢姑娘关心。”泽微微一笑,“唯独树上的事,姑娘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桑林人,即使是长期离开母树导致空桑印记消失的桑林人。”

他走到树边,伸手搭上树干,青白的光芒泛起又消失,就在绵离和月刻惊讶的目光之中,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再突然出现在树干的半中腰。

“桑林本就是半树的生命,普通的树木是不会排斥他们的。”看着惊讶的两女,狍鄂做了个不明不白的解释,随之踮起脚抬起手,一把握住离他最近的树枝,借力一纵而起。

听到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绵离和月刻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跟着狍鄂跳上了树枝。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一个红色的身影在一群披着灰色斗篷的人的簇拥下来到了狍鄂他们离开的这棵树的下面。

不知是因以为夜色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些人的身影仿佛都笼罩在雾气中一般模糊不清,尤其是那个红色的身影,它有着最明亮的色彩,然而却最为飘忽不定——那虚无缥缈的存在感,简直就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熄的微弱烛光。

“俱灭大人,我们的搜索范围已经快要触及戈人的警戒线了。”灰袍的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如是说道。

“撤回吧,你们在地面上是不可能找得到他们的。”回应的声音从那红色身影处传出,依然是不带有任何的特征,没有感情,没有音调,没有顿挫的声音,“他们已经到了树海的上方了。”

“是。”回答没有一丝的惊讶或者犹豫,甚至可以说有些机械的生硬感,听起来回答的人似乎并不在意搜索对象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这次的突袭就以失败作为收尾吧,对于这群人的评价有必要进一步提高。”红色身影似乎是在对灰袍的人群说话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吾虽不能判定,但是这个意外的因素已经逐渐扩张起来,如果不能让他们拥抱神圣的话,那么危险始终存在。”

灰袍的人群没有传出任何的回应,他们沉默的立在混沌的夜色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般的安静。

“距离下个极离夜还有四日。”最后,那个红色身影用宣告的口气说出了这样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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